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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夢醒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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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從你的世界路過,像故事中的女主小芝。同樣有個如你一般的人,似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如心間纏綿了千年的情咒,從卿園到心間,從青春到白頭,只是最後是你就好。

——姚靈芝

我曾經以為我只是來這世間平平淡淡的走一遭,沒想到還有那樣一個人願意走過來與我“相遇”。

那捧在手心的幸福沈甸甸著,是悲慟。

想要逃離或許是對迷茫愛情的慈悲,愛而得永生,卻因不愛,疼痛得窒息。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愛上了藍庭生釀制而成的叫□□情的酒,在成長的年歲裏越釀愈純,其他口味的酒我會習慣嗎?

等待的陌上花開,是秋日裏半暖的時光,藏住了一半的柔情,洩露了另一半的殤情。

記得,那溫柔的笑是玻璃杯折射出的璀璨,卻越小心翼翼越亦破碎。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也只為換今生的一次擦肩。

感謝我路過你心上,而我註定只是你的過客。

我發誓我從沒那樣認真的看過另一個男子的眼睛,第一次相見的躲躲閃閃,透過藍色妖姬般的他望過身後碩大無比的綠植葉,第二次相見那如曜星般的眸子隕落在我心底,我用一縷縷百合花香煉制遺忘單般填滿天坑,第三次相見,那殷殷期盼含苞待放的流露,被圈養在彼此的懷抱裏,卻讓我平靜的心緒都頃刻倒塌。

我們的相見似乎總是夕陽西下時候,流轉的目光爛漫,是餘暉不慎撒落的溫柔,我嘴角吐露的確是那句“我有喜歡的人了”,摻著我手臂的男子明顯一怔,卻似乎想到了些什麽,又恢覆被拒絕是理所應當,意料之中的模樣,只是我隱隱覺得抓著我手臂的大手緊了又緊,隔著薄薄的雪紡衫熾熱與冰霜交織。

我想大概作為一名風流倜儻的情場高手,魅力太大從沒有被這樣明目張膽拒絕過,所以也把我這拒絕當成了矯情與欲擒故縱的借口罷。

情字太難解,不知所起,卻一往情深。

想想我這一往情深真是禍害,走在平坦的大路上決然不知飛駛而過的電動車,本以為難得一次下班後想散個步傷春悲秋一下,卻沒想即將要華麗麗的車禍了,手臂卻在車駛過的一瞬,被一只更有力的臂彎擁到了路旁,穿著高跟鞋的腳卻沒能逃過大禍不出意外給扭傷成了“豬蹄”,我看清楚了擁著自己逃過一劫的人,掙紮著要逃離,他卻流氓的怎麽都不肯放卻越擁越緊。

我在想兩個大人在大路側摟摟抱抱算什麽回事啊,他低沈的嗓音不等我發火就傳來,說不在躲著他就放,我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其實也不是刻意躲藏,就是沒接電話,沒回短信,沒回微信,人等在樓下就屢屢找大叔大媽以幫助緣由去支開,然後自己在做賊似的跑回狗窩,沒想到被識破了。

他將臂膀松開,看著我恨不得閃到千裏之外的樣子似乎很是傷情,卻又那樣君子和顏的娓娓道來。

他說“人的一生中至少該有那麽一次會為了某一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她愛我,只求在我最好的年華裏遇見那個人。如今我遇見了,你怎麽能那麽狠心連讓我停閥的一席之地都不給?我只想做那個在你需要我的時候,能陪在你身邊的人而已。哪怕是備胎。”

我只覺得諾言的諾和誓言的誓真是有口無心的啊,人大體也是這樣子的貪婪,已經擁有卻總有很多借口放任自己擁有更多。

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任由他摻著我去附近小診所看了看,我拒絕爬上那寬厚的背,他又一言不發黑著臉摻著我一步一步走回公寓。

我只是在將近公寓一兩站提前下了車來個散步,路途短暫,這段路卻似乎是放映了今生最長的電影。

多麽貪戀傍晚附滿在金黃葉裏點滴漏下的縷縷光陽,有很多次也就那樣幻想著:佝僂之時,與心愛之人互相攙扶,從春天到夏天到秋天再到冬天,年覆一日,執手偕老。

許是念了一個人的好,連狠心的拒絕都蹦不出來。接下來我算是默認了某人的一系列獻殷勤的行為,想想做不成愛人,也沒必要成為仇人,能做個朋友也不錯。

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是一個人的權利,可以拒絕,卻不能扼殺,這大概是懵懂的荒涼。

彼時,望著不遠處安靜從容的拿著三杯奶茶的男子,右手一杯安然無恙,左手提著一小袋裝了兩杯,捧起的一杯已不慎摔落,與黑色的壤漸漸融為一體,我似乎也聞到了它獨特打釀的菊花茶香,與片葵花海上空淡淡漂浮的香同樣引人入勝,那流淌的清流似乎儲存有旺盛的生命力,惹得兩旁碩大的葵花頭搖曳更甚,那香與覆起的碎發檸檬香一同沁入我鼻間,卻有種忐忑的期待與不安。

彼此沈默,只因愛恨一朵朵,蕩起的漣漪卻旋轉著愛情的執著,說不清亦道不明,你我。

“真是個傻大個,不是有袋子裝嗎?”我看著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特別無奈的男子,率先打破了沈默的僵局,有些開玩笑似的說。

“還是喜歡你叫我小銘(小明)”他的眉角翹起別上笑意,亦有些自帶調侃的答非所問讓我有些紅了臉。

他這樣說著實是有些緣由的。自從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打算把他納入“男閨蜜”一列,某男隔三差五就杵在我這公寓樓下等下班後緩緩歸來的我,然後就塞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食盒,說是千裏之外的母親怕我早出晚歸餓著了,特意囑咐他每天跑腿帶飯。

我當然懂這是制造機會的借口,想想做為一位母親也是不易,從小操勞著兒女吃穿上學,長大後又開始操勞兒女歸宿,興許婚後又該操勞兒孫的撫育問題,這是天下疼愛自己的父母親一直的牽掛,我鼻頭只覺得有些酸。

有些被忽略了太久的愛,未來得及狠心塵封,溫暖就已迫不及待陪伴在可觸及的身旁升溫發酵。

只是雖是晚餐有了著落不用自個忙著下廚,但吃了一周實在是越吃越忐忑,怕某人突然間回來撞見,又怕受了太多好處無以報答,只能上演以身相許的戲碼。

我總覺得既然不愛,又怎麽能捆綁在一起呢,就艱難的提出了威脅,說在給帶飯就一直叫 “小明”,當然也堅決不能打小報告!!!

其實想想一個名字真的沒有多大殺傷力,我卻覺得那樣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男子被到處叫“小明”應該會覺得很憋屈吧,沒想到那貨直接來了句“要我不送飯可以,以後我就叫你小蘭,你叫我小明”,面對那一副理所當然替母照顧陪伴的樣子,我沈默了,接過大飯盒繼續默默遁走,畢竟飯菜還是不錯的。

那男子的幽默風趣,與庭生的外表沈悶內裏悶騷確是不同,在如今紙醉金迷的沈浮裏,倒也莫名吃香,但一女不侍二夫,若愛,便深愛,已深深融入我骨髓。我表示絕對不能輕易受誘惑,那樣一個深懂女人心的“婦女之友”不做男閨蜜著實可惜了。

他似乎讀懂我逃竄時候烙下的別有深意眼神似的,夕陽的紅,拉長一場饒然興味的眺望。

只是無巧不成書,有那麽一天小白就撞見了直挺挺站在我公寓樓下正在翹首以盼的某人。兩人亮出了來意後彼此都是一副知己相見恨晚的模樣,只剩接到來訪電話匆匆歸來阻止的自己,不知該與誰大眼瞪小眼。

用熱戀時期小白的話來說,就是一典型的望夫石,據她考察比那個叫藍庭生的靠譜多了,雖看著情場老練,但貴在經驗豐富懂浪漫,不會讓我寂寞傷心,我該好好選擇,別萬綠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一棵樹上吊死,總的來說就是要且行且珍惜。

又說起可以趕巧來一場花海的游玩,沒準真的會“邂逅”一場獨一無二的愛情,還扯到沒準剛好又可以兩兩一起舉辦一場盛世婚禮。

在某人強大說工軟磨硬泡下,瞧著跟去也是孤獨的單身狗一只,還能門票買一第二張半價,秉著不浪費,便宜一定得貪的原則,說要心底把他當朋友對待去游玩也理所應當,也就勉強點頭答應了。

我從沒見過那個叫甄銘的男子笑得那樣優雅如沐春風。從第一次相親的滿席肉食使我驚訝到如今的似乎一臉無害淡然的笑,我倒恍惚了起來。

那嘴角笑似瞬間劃開了波濤洶湧的長河,用櫻亮的眼眸作沙,漸漸築起了橫跨的鐵橋。只是自己一直拒絕立於橋上攬那壯闊雄姿罷。

心底有說不清楚的滋味在蔓延,要是此刻站在我眼前的是那個心心念著的庭生該有多好?

我乘著一場夢幻而來,終於現實似傘旋轉易折的宿命。

愛情之中的喜歡何嘗分先與後,對與錯?愛上一個人沒有錯,拒絕一個人亦沒有錯,錯的也許是在錯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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